黑桃YUI
时如逝水,风过无痕,葬我以风

《花开半夏时》One【JinKame赤龟】

K

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床头的木质电子时钟的时间昭示着离太阳升起还有好几个小时,脑子昏昏涨涨的,已经没有了睡意。

Kame穿着丝质的睡衣磨磨蹭蹭地倒了杯水,然后又磨磨蹭蹭地拉开了落地窗帘爬上了飘窗台,怀里抱着一个软软的抱枕,静静地看着外头静谧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个安稳觉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夜晚变得那么难熬,有时候甚至觉得它比白昼还要久。

刚开始小兰还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有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睡觉,好好地工作,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大概是从小兰走了之后,他好像变了些,一旦脱离群体,他就仿佛脱离了水的鱼,随时随地都仿佛要窒息到崩溃。他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但他知道这样的他,不对劲,不太妙。

前段时间,一封邮件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情绪,也打破了一直以来他筑起的壁垒。

「Kazu:

お元気ですか?(你还好吗?)

俺、メサと離婚しました。(我,和明沙离婚了)ハワイへ遊びに来てみますか?(要来夏威夷玩吗?)もう 夏だろう。(已经夏天了)

こっちの夕日が素敵だよ。(这里的夕阳很漂亮哦)

                      Jin より 」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过分对吧?

他很想歇斯底里地冲到这个人面前,质问他,凭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像是无事发生过一样地竟然像朋友一样似的来问候他。

那人发来的邮件已阅未回,就好像被故意无视掉了似的被其他更多的邮件越埋越底下,最后沦落到了“下一页“。

Kame固执地不愿意回复这封信件,就好像他曾经看着他不带一丝留恋离开时,他不曾愿意放下心中的愤懑而收回的去挽留他的话语。

他觉得自己还是像那个曾经年少任性的孩子,用不可理喻包裹起了满目疮痍的伤口,也许只是不想就那么简单的服输,也许只是想让自己觉得曾经的那份炙热又彷徨的情感并非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就这样发着呆,一直坐到了天亮,Kame才恍然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新的一天,暂时没有新的工作,难得的可以休息一下。

要去夏威夷吗?

嗯……不要!

 

A

Jin一直都知道自己与明沙的这段婚姻迟早是要走到头的,只是没想到十年的时间过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他这十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分给了音乐,就好像只有沉浸在音乐里的时候才会忘记好多事好多人。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

每一次把自己埋进录音棚里的时候,那些笔下流淌的旋律和歌词,仿佛时时刻刻地在告诉自己:你忘不了他,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他就像一个自虐的精神病患者,在那一刻,他好像找到了可以让自己既痛苦又甜蜜的方式。每一段刻下的旋律,每一句写下的歌词,都透着挣扎与爱意。他用这样的方式不断地提醒自己——你,还爱他。你,忘不了他。

右手的尾戒早已被退去,却被小心翼翼地收藏在锦盒里。

只有在录音棚的时候,他才会默默地退去婚戒,然后戴上它放到唇边亲吻,就好像,他还能够吻到那个人一般。

有时候人生真的是会很讽刺,最后离婚的进程竟然是由明沙来提,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女人竟会如此的洒脱清醒。

离婚的时候他们没有大张旗鼓,不仅是因为这事没必要,也是为了Theia。

他们其实很早就已经分居了,家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对方可以带走的东西,明沙走的时候笑得很淡然。

她看着Jin,抬手摸了摸对方满是胡茬的脸庞,笑了:“你这个样子,会被kamechan嫌弃的吧,大叔。“

很好,走了还不忘怼他心窝子。

Jin心想,那如果真的见到kazu的话他一定把胡子剃了,那个人,不一样的。

明沙一走,整个屋子就真的只剩下他自己和Theia了,好像有点可怜,像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家伙,可怜得很。

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邮件,脑子里都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发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看着躺在已发送栏里的邮件内容,Jin第一次觉得,比起紧张无措,他更多的是害怕。

原来,他一直都害怕,害怕那个人,再也不要他。


评论(3)
热度(23)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苏染墨 | Powered by LOFTER